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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 万众瞩目
    第二天清晨。

    天,刚蒙蒙亮。

    一辆黑色的、没有任何标志的红旗轿车,准时停在了西山龙组基地的大门外。

    这里是禁区,方圆数里之内,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。

    但今天,却是个例外。

    车门打开。

    两道身影,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
    走在前面的,是秦镇海。

    他脱下了那身象征着权势的定制西装,换上了一件朴素到极点的白色素衣。

    他花白的头发没有梳理,整个人看上去,比昨天苍老了十岁不止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憔悴,身形却依旧笔直如枪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属于枭雄的,在走向刑场时,依旧不肯弯下的最后倔强。

    跟在他身后的,是秦飞扬。

    他也同样换上了一身素衣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,低着头,不敢去看任何方向。

    最引人注目的,是秦镇海手中拿着的东西。

    那是一根从老宅后院里,刚刚砍下的荆条。

    足有手臂粗细,上面布满了青色的、坚硬的倒刺。

    这一幕,若是传出去,足以让整个炎夏都为之震动。

    堂堂京城第一门阀的家主,竟然真的要……上演一出现实版的“负荆请罪”!

    父子二人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秦镇海只是拎着那根荆条,带着秦飞扬,一步一步,走向龙组基地深处,那个如今已是全燕京焦点的,“天字号”庭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在距离龙组基地大门数百米开外的几处山坡上,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顶级豪车。

    迈巴赫。

    劳斯莱斯。

    宾利。

    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座驾,此刻却如同大白菜一般,随意地停在路边。

    车窗都贴着最深色的膜,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但偶尔,会有车窗降下一道细微的缝隙。

    缝隙中,露出的,是各种顶级望远镜和长焦相机的镜头。

    镜头之后,是一双双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。

    有震惊。

    有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有兔死狐悲。

    但更多的,是一种无法遏制的兴奋与期待。

    “来了来了!秦镇海真的来了!”

    “我靠!还真拿着荆条!这是真豁出去了啊!”

    “狠人!秦镇海这老家伙,对自己都这么狠!”

    “嘘!小声点!别被龙组的人发现了!”

    车内,是京城各大势力派来的眼线。

    他们从昨天深夜,就守在了这里,为的,就是亲眼见证这注定要载入燕京家族史册的历史性一幕。

    一个旧的顶级门阀,将如何向一位新晋的少年将军,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!

    而在更远一些的外围。

    数十名来自各大媒体的记者,则被龙组外围的警卫,死死地拦在了百米之外。

    他们进不去。

    但他们手中的相机,依旧在疯狂地闪烁着,试图捕捉到任何一点模糊的画面。

    整个西山,因为这一场即将上演的大戏,变得前所未有的喧嚣与压抑。

    所有的目光,所有的镜头,所有的议论,都聚焦于此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与外面的喧嚣紧张,形成鲜明对比的。

    是“天字号”庭院内,那份仿佛与世隔绝般的宁静。

    林风起了个大早。

    他此时,正悠然地站在院子中央那棵古松之下,不疾不徐地打着一套养生拳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行云流水,舒展自然,每一次呼吸,都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,气定神闲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仿佛,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韩琳和一名身穿黑色劲装,英姿飒爽的女子,静静地站在庭院的屋檐下。

    女子名叫萧媚,是龙组安排给林风的另一名联络官,同时也是一位实力不俗的武道高手。

    “韩琳姐……”

    萧媚看着院中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身影,忍不住低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外面……真的闹得那么大吗?”

    “秦家家主……真的来了?”

    韩琳的表情,同样复杂。

    她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半个小时前就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,整个燕京的眼睛,都盯着我们这里呢。”

    萧媚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再次看向林风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少将他……他难道一点都不急吗?”

    “外面……外面可是秦家家主啊!”

    “是那个曾经的京城第一门阀啊!”

    韩琳闻言,却只是摇了摇头,她的语气中,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。

    “急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急?”

    她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该急的人,不是少将。”

    萧媚闻言,身体微微一震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是啊。

    该急的人,从来都不是这位少年将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秦镇海带着秦飞扬,终于走到了“天字号”庭院那扇古朴的朱红色大门前。

    他们的脚步,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里,就是他们的审判台。

    秦镇海没有叫门。

    也没有试图闯入。

    他只是在门口,在全燕京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,深深地,深深地,弯下了他那颗高傲了一辈子的头颅。

    九十度鞠躬。

    然后,他直起身,手持荆条,如同雕塑一般,笔直地站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这一站,就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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